第六章 胡哑巴的菜谱(1/3)
五月,草长鹰飞,西域迎来第一场春雨。萧鑫清晨醒来,洞外的小雨早已经停了。他悄悄穿衣起身,在灶火边的木桶内随意抓把小米,丢入铁锅内,一只手提着锅,踏着湿润的泥土,向河边走去。
河水悠悠,流淌着奔向远方,那里正是日落的地方。萧鑫在河边蹲下身体,把手中的铁锅平放在河岸上,双手捧起一把河水,轻轻地沷在脸上。清凉的寒意,立即把睡意驱走。随后,他拿起铁锅加水,把小米陶洗干净,回到土洞内,生火煮粥。
师傅宿酒未醒,还在沉睡,梦中咳嗽声不断。粥煮熟后,萧鑫用碗盛满,请师傅吃饭。师傅披衣起来,三口两口吃完,倒头又睡。萧鑫小声询问:“师傅,桶内小米见底,您是不是……”得到的回答是,比雷声还大的鼾声。
铁锅内,剩下的粥不多,萧鑫喝完,收好碗筷,清洗干净,照旧一个人去王奶奶的小酒馆外赶出羊群,去塔里木河边吃草。
王奶奶家的羊,已经越来越多。好在有头羊带路,没有一只乱跑。一路上,萧鑫横刀立马,指点江山,那叫一个威武霸气。没有一只羊敢挑战萧鑫的权威,他手中的木棍就是王杖。
萧鑫的刀法……应该说是棍法,经过日复一日的勤学苦练,耍的有模有样,随意一棍平扫出去,便会有大片草木被整整齐齐地削掉脑袋。
到了河边,羊群追逐肥美的野草,各自散去。萧鑫闲着无事,继续在河滩上专心练习棍法。练到兴奋之处,情不自禁,怪叫一声,飞身跃入河水之中。
萧鑫在淹过小腿的河水中,奔前退后,展转腾挪,手中的木棍上下翻飞,如同蛟龙得水,棍棍生风。他练习片刻,回到岸边,生了火堆取暖。草丛中,有一头独眼恶狼,凶光毕露,潜伏着一动不动。这头狼曾经被萧鑫打伤过右眼,它狠狠地盯着萧鑫,伺机报仇雪恨。
中午时分,太阳出来,乌云全部散去。萧鑫并没有查觉到危险,烘干衣服,平躺在草地上,竟然睡着。那头狼有机可趁,悄悄地靠近萧鑫。
一步,两步……饿狼在距离萧鑫数米外,突然怒吼一声,张开血盆大口,飞身扑向萧鑫。萧鑫听到吼声,急忙向旁边侧身,让开狼口,手中木棍挥动,狠狠砸向狼头。
只听‘呜嗷’的一声惨叫,那头恶狼左耳中棍,立时脑袋开花,死尸倒地。
这是萧鑫亲手打死的第一头恶狼,十分兴奋。傍晚,拖着狼的尾巴回来,想听到师傅的夸奖。师傅眼神古怪,却什么也不说。萧鑫瞧那意思,自己打死的不是恶狼,是师傅的亲兄弟。好在第二天,萧鑫看到师傅亲手剥掉狼皮,说等晒干给自己做狼皮袄和狼皮靴,才打消心中疑惑。
王奶奶听说萧鑫打死一头狼,满心欢喜,夸奖萧鑫人小胆量大,是个带把的爷们。不像某些人,胆小如鼠。师傅脸色憋的通红,硬是一句话也没说。不过,晚饭时,萧鑫发现师傅的酒桌上却多出一个空酒壶。王奶奶和师傅说话,也不再阴阳怪气,眼神中还带有一丝赞许。
师傅酒量很好,沾酒就醉。他每天不是在喝酒,就是在去王奶奶家小酒馆喝酒的路上。尤其是萧鑫学会用木棍防狼,不再受伤之后。他就开始变懒,不再管他。
很多时候,都需要萧鑫从小酒馆的酒桌上扶他回家。
萧鑫知道师傅为什么喜欢喝酒,也知道师傅为什么会经常一醉不醒。原因只有一个,师傅非常想家。师傅一定有很多故事。可惜,他从来不肯说。
长安,是师傅的一个梦。
老板娘的小酒馆,临近河边,就建在村子东头。有风吹过,门前金黄色的酒幌迎风飘扬,浓浓的酒香,不知不觉间醉人心田。小酒馆后边,就是一大片黄土房,密密麻麻像蜘蛛网。
在那里边居住的大多是维吾尔族人,他们几代人居住在一起,相亲相爱,不离不弃。另外,汉人和羌、塞人、月氏、乌孙、姑师、匈奴等其他民族的人也不少。这些人多数来自西域之外的天朝,他们远来西域就是想碰碰运气,寻找丝绸之上前人留下的宝藏。还有一些人,在中原杀人放火,坏事做绝,为了活命,逃到此地避仇。胡八一,杜小三等人,就在此列。
有人,就有江湖。有江湖,就有流血和冲突。
那些亡命徒天生就比较懒,总想走一走人间的捷径。他们白天睡觉,晚上出来干点白刀子进,红刀子出的卖买。毕竟,西域远离中土,天高皇帝远,谁的拳头硬,谁的道理就行的通。不服气?打得你服气。反抗的最终结果,只能有两条,断胳膊少腿那是你运气好。运气不好,就埋骨异乡。
人在江湖飘,哪能不挨刀?很多人吃不了西域风沙的苦头,选择离开。极少数外乡人能留下来,老板娘是其中之一。她不仅留下来,还过得很好。
为什么,原因很简单。胡哑巴的菜刀快,快到让你怀疑人生。
老板娘每天都很忙,且一身多职。例如,小酒馆的掌柜兼跑堂。除此,还经营一家客栈,取名“有缘千里来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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