亖、不是人(1/3)
天光浮金,倾泻入窗。
躺在床上的黄岘直勾勾的看着房梁,他的额头还枕着小二放的湿毛巾,床下跪着的探子在汇报:“左少卿大人莫忧,属下联系上了大理寺,要犯姜韭已经押入大牢。”
闻言黄岘闭上眼睛说道:“嗯。”
那探子接着说:“还有一事,怕左少卿大人你听不得……”他显得小心翼翼。
黄岘重又睁开眼:“何事?”
探子把头垂的很低,几乎要磕在地上,声线变得颤抖的说道:“右少卿大人、他他就义了……”
黄岘蓦地睁大眼睛,腾的坐起身对探子说道:“休要胡言!我先前才与他见过!况且他身手了得,不可能!根本不可能!”
那探子呜咽起来,弓下的身子也跟着颤抖,悲伤的情绪不像作假,黄岘无力的垂下头,良久伸出手拍了拍探子的背:“他……不惊发生了什么?”
探子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说:“右少卿大人死于梅花针!那姜韭已经认了,左少卿大人你可不能包庇她!万万不能啊!”
闻言黄岘大惊,他收回的手止不住开始颤抖,一时间没有作出回应。
那探子以为黄岘还在念着姜韭,跪着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,用哀求的语气说道:“右少卿大人是缉凶之才,救人无数,对你也是亲如兄弟,对大理寺各位更是有情有义,大伙没一个不想替他报仇的!纵使姜韭与你情谊不浅,但是论公论私你都应该替右少卿大人主持公道!这害人的女魔头留不得啊!”
黄岘感到一阵眩晕,他合上眼捏着眉心,对探子摆摆手说道:“快给我备马,我要回大理寺!”
探子满脸疑惑:“大人这是?”
放下捏着眉心的手,黄岘脸色严肃的说道:“回去把一切都了解清楚,不能听你的只言片语,就直接给姜韭定罪!”
那探子猛的站起身,心急的继续说道:“哪怕右少卿大人用生命,证明了凶手是姜韭,你却还是要包庇她?!”
黄岘抬眼看着探子说:“没经过任何调查取证,单凭她的自首,以及你们未见事实的揣测,是不能也不可能变成审判的依据,我必须把一切弄清楚!”
探子表情悲戚的摇摇头说道:“姜韭自己都承认了,且再没找到会梅花针的第二人,你却还要自欺欺人,还要右少卿大人九泉之下心寒!我看错你了,你配不上大理寺左少卿一职,配不上任何人的期待与厚望!”
这些话让黄岘有些生气,他怒目圆睁的对探子吼道:“备马!”
气在心头的探子绷着脸说:“我不会给你备马,今天不会,明天不会,以后都不会了!”
气炸的黄岘突然没了病痛,他自己下床快速穿鞋,把外衣披在肩上狠狠瞪着探子,一瘸一拐的自己出了房门。
而探子气呼呼的,像赌气的孩子,红着眼眶站在原地。
天助黄岘,他醒来这日太阳朗照没有下雪,马儿的状态也非常好,他一路畅通用时两天回到了大理寺。
刚下马黄岘就赶紧去见大理寺狱丞碚万贯,不想碚万贯听到他想见姜韭,那是推三阻四各种借口。
急起来的黄岘说道:“狱丞大人!为何不让我见姜韭?”
那碚万贯平日里和黄岘是棋友,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,他面露难色的小声说道:“左少卿大人很清楚嘛,这个姜韭会梅花针,你也知道她在藏匿凶手痕迹,眼下右少卿大人死于梅花针,那姜韭自己也承认了,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嘛!况且鸿斐滕大人的亲弟弟也死于她手,刑部肯定不会放过她,你这个时候见她不是给大理寺添堵嘛!”
闻言让黄岘心里嘎登一下:对了!差点忘记鸿斐滕是刑部尚书了!说不准他会对姜韭干些什么!
这鸿斐滕虽然和黄岘交往不多,但是臭名远扬,他是出了名的爱记仇,心胸小而且手段毒,传闻他能到现在的高位用了不少手段。
想到这些黄岘更加担心姜韭,他向碚万贯投去恳求的目光说道:“狱丞大人,我相信姜韭是无辜的,她没有理由,也没有足够的能力杀死步不惊!大理寺这五年来没有错案,我们可不能断了这荣誉!如果姜韭真的犯了错,我不会对她心软的!我愿意用左少卿的官职发誓,姜韭为犯,我必刃她!我要是做不到,就是她的共犯!任凭大理寺处置!”他的语气非常诚恳有力。
碚万贯碍于情面点了点头:“好吧,不过你们聊天时,我一定要在场,你不同意……”
黄岘欣喜的摆摆手说道:“你不用说了,我同意!”
……
大理寺狱寒气逼人,风穿梭在它浓厚的漆黑中,发出瘆人的空鸣声,就好似鬼差在低声叫魂。
虽然黄岘来大理寺狱已经多次,但每次来都觉得心里不舒服,毕竟这里的环境和气氛非常压抑。
因为近几年罪犯的数量不多,加上有的罪犯刑满出狱,有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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