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1/3)
再一次吃了呼延灼的闭门羹,完颜不破在茶坊里对这位刚愎自用的前突厥战士,现在的衙门把头叹气连连,惹来坐在对面的中年人关切的问道,
“三哥,何事如此烦心?”
“工作上的事,让老六见笑了。”
“工作都是做不完的,三哥向来责任感重,总是往自己身上揽事情,现在不比战时,按部就班,循规蹈矩的好。”
说完,老六拿起一块桂花糕,沾着茶水吃起来。
“老六说的是,现在的人比起以前的弟兄们,心眼太多,凡事都藏着掖着,确实让人不爽。大哥,他们几时到?”
“今天上午才进的洛阳城,安置好货物,估摸得晚上。这次相聚,说好给三哥庆祝升官,三哥怕是要破费了,大哥让找个好地方,配得上三哥不良帅的身份,咱才选了西北角的“猫一杯”,要知道三哥连升到大理寺,咱就该选吉祥坊的葡京楼。”
吃完桂花糕的老六,不怀好意的调侃到。
“自家兄弟,在哪都一样,吃的是一份情义。”
“三哥还是如此抠搜,昔日在军营借口存钱娶媳妇,现在嫂子在哪里呢?”
被老六怼了一下,完颜不破只能尴尬的笑着,心里想着,
老婆还没有,娃儿倒有一个,可比老婆费钱。
今日是完颜不破昔日所在军营的兄弟们约定每年一聚的时间,当初兄弟六人均在首领李尽忠的亲兵营里,一营两百个兄弟,在最后的营州攻防战里,活下来的就他们六个,遂结拜为异性兄弟,后因继任首领李楷固投降,亲兵营护卫首领李楷固到洛阳,参加天后的受降庆典,首领李楷固作了左玉军的将军,兄弟几人记挂着战斗中死去的同胞,不愿加入左玉军,便就地解散,自谋出路。
老六是亲兵营的文书,会写字记帐,留在洛阳的一间商铺做账房,自己被推荐到洛阳县不良人,其余的兄弟跟着老大当起了商队的保镖,走南闯北,分别之前,大家约定每年在昔日营州城破之日聚会,一来是兄弟几人见面叙旧,二来也是祭奠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同胞。
被呼延灼搞郁闷的完颜不破,没有回大理寺,直接来到老六商铺附近的茶坊,叫老六出来吃茶,本想放松一下心情,却被老六一顿调侃,直感觉自己这几日的经历简直是在恶梦中一般,像极当年的最后一战。
“差不多了,赶过去先占个座。”
完颜不破对着吃完桂花糕,还想再来一碟萝卜糕的老六说到,老六退下刚叫来的小二,瘪瘪嘴的起身,跟着出发。
到了“猫一杯”酒肆,落座才一会儿,大哥们便到了,兄弟们见面相拥而泣,好不开心,唤上酒菜,觥筹交错,完颜不破听着大哥说着跑镖中的轶闻闲事,听着老六说着自己儿女趣事,听着其他几位兄弟分享追求女人时的尴尬,心里有了一些落寞,
真想回到军营里,早知道混成现在这幅模样,还不如战死沙场来得痛快。
在酒精的作用下,完颜不破有些伤感的看着远方,突然,从后门溜进来一个黑影,看身形有些眼熟,正想着是谁的时候,老大拿起酒碗,找他敬酒,说到:
“往日打仗,老三最是冲在最前面,将军也是经常夸奖老三,胆识过人,勇猛有嘉,到现在反而成了落后之人,还是早点成个家,男人有了家才有了寄托。”
“多谢大哥关心。”
完颜不破干了一杯酒,仿佛中听见楼上传来争吵声,女人的哭泣声,还有砸东西的声音。
“想什么这么出神啊,三哥,再喝一碗,四弟感谢当年三哥不顾危险,将四弟从沙场背回来,捡了一条命。”
“当然是女人啊,定是三哥那位在老家教他读书认字的阿姐。叫什么裕贞来着?”
“耶律裕贞。”
“哈哈~~对,耶律裕贞。老三说梦话都喊着她。”
众兄弟你一言我一句的讲着完颜不破的往事,惹得这粗犷的汉子红了脸,还好有酒,不至于让大家笑话。
是啊,裕贞阿姐,你现在又在何方呢?
此时的老六已经喝高,用筷子有节奏的敲着酒碗,开始唱起草原传唱的歌谣:
“敕勒川,
阴山下。
天似穹庐,
笼盖四野。
天苍苍,野茫茫,
风吹草低见牛羊。”
此曲一起,竟引得酒肆里的胡人一起附和,雄厚嘹亮的歌声激荡在酒肆中,吓得酒肆的小二,连忙赔笑的说道:
“各位爷,此地乃是大唐神都洛阳,比不了各位爷的家乡,要是惹来衙门巡查和金吾卫,各位爷倒是拍拍屁股一走了之,小店可还怎么经营下去,请各位爷高抬贵手,放过小店。”
听到此话,酒肆里的胡人也不再继续,一脸不屑的老六对完颜不破小声说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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