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1剑南门(6/9)
相对上了,有心请童仁堂交人,童仁堂刚走,这才马不停蹄一路追寻,到此封了山寨——“总镖头,那俩强盗来没来大厅?”石墩嘴里问着,目光在人群里搜寻,锁定苟不教、苟不理,大手一指道:“正是他俩!”
俩货这次没敢显摆,一开始就躲在后排,被认出来了,不再装熊,向前一跨,苟不教瓮声道:“是老子做的,脑袋掉了碗大个疤,皱皱眉头,不算好汉!”苟不理眼珠转转:“有这回事儿不假,可老子没做强盗!老子讲讲道理,要普济那些讨口子的,要造福乡里修桥铺路,那龟儿子求着老子,替他积德行善呢,转脸就把老子告了,净他姥姥滴胡扯八诌!老子也不想杀呀剐呀的,老子还小,婆娘还没娶呢!”
“呔!大祸临头,尔等还如此嚣张!可知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!”石墩叱罢,请示童仁堂:“总镖头,这两人,末将可带得吗?”
苟史运满腹怨恨瞪向童仁堂,闹了半天,官兵还是你们招来的,怎么收场吧?真要逮走俩儿子,就断了老子后路了,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!童心圆打岔:“石将军,你甭那么凶!兔崽子原是我捉住的,我的气还没出够呢,你带走了,我找谁撒气去?”说罢,恨恨地剜了苟不理一眼。
童仁堂朝苟史运笑笑:“稍安勿躁稍安勿躁!这事儿啊,躲得过初一,躲不过十五。”转向石墩:“童某说过,任由将军拿人,决不改口!不过,这俩孩子,乃童某的侄孙,将军可否想想主意,通融通融?”石墩一脸犯难:“末将吃着朝廷俸禄,当差不自由呐!总镖头发话,末将自当网开一面,只拿正犯,从者不问,若空手而归,如何向指挥使大人交待?您的侄孙么,这、这……”俩护兵机灵过了头,一心替长官解脱,心道拿住人再扯淡不晚,掏出绳索,来到苟不教、苟不理跟前,就要捆绑——“且慢!”童仁堂一掌拍凹茶案,暴喝一声,“将军还没下令,你们两个,犯上夺权不成?”又转向石墩:“石将军,人情准与不准,童某决不怪罪,军爷如此放肆,哪把咱俩放在眼里了?”
石墩也暴喝:“还不滚回来,找死吗?”俩护兵手脚哆嗦,乖乖退回。石墩不傻,童仁堂如此发威,醉翁之意不在酒,凭他石墩,借个胆儿也不敢与童仁堂为敌,甭说武夷剑派,单单四通镖局的能量,摆布他小小的游击将军,也易如反掌!不过,他占一个理字,占一个法字,背后有指挥使大人,童仁堂也奈何他不得,遂满脸堆笑道:“总镖头息怒!两个不长眼的东西,回去抽他五十马鞭!今日唯总镖头马首是瞻,您说咋办就咋办,只要大人那头过得了关,末将一切好说。”
一个童音响起,清脆悦耳,铿锵有力:“那还不容易,你抽当兵的五十马鞭,掌门伯伯也抽大哥哥五十马鞭,一拍两散,岂不万事大吉?”众人循声望去,门边站一男童,虎头虎脑正昂首插话。石墩威严地:“小娃娃不要说笑!大人在办正事。”男童面不改色,掷地有声道:“我没说笑!大哥哥劫富济贫,是行侠仗义,你不能抓他!”石墩说给男童,也说给所有在场的人听:“小娃娃,谁教你的?你可知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?朝廷的法度,岂能视同儿戏?”
“笨笨,你怎么来啦?”火火欢快地跑到男童跟前,拉起了小手。所谓的笨笨,正是她向爹爹推荐、免费学剑的韩傻儿。“我起来撒尿呢,碰到村长啦……”听景德震扯几句大侠斗剑,小家伙兴奋异常,没再睡着,恰赶上大群官兵上山,便偷偷跟在后面瞧热闹,这阵子不平则鸣了。
“小娃娃胆子不小哇!劫富济贫虽是侠义之举,与朝廷法度却不合!那汉高祖刘邦,入关咸阳后约法三章,才换得天下大治,四海升平啊!”童仁堂顺着石墩点评罢,又问:“两个小辈年轻不知轻重,索人财物自谓行侠仗义,于私童某也要家法惩治——只不知,他俩可背人命吗?”石墩据实而答:“人命案倒是没有。”童仁堂松口气:“那就好办一些——有失单吧?”
“松潘府两户共四百二十两,益州府那户折银四百三十两。”石墩心道,如此江洋大盗,谅你童仁堂面儿再大,也不能说放就放吧?童仁堂提议:“这样可好,童某出一千两,失单照赔,外加安抚之意,请苦主撤回首告,童某再去益州,求指挥使大人销号如何?”石墩沉吟:“这、这个么——容末将想想。”
“火火,那些座上客,与你家没渊源呀?非抓你哥哥不可啊?”韩傻儿新学渊源一词,用了出来。“你怎么不喊姐姐?我让爹爹教你学剑,不喊姐姐也得喊师姐!算啦,待会儿再跟你算账——中间那个,说是我叔爷,可厉害啦,有渊源;东边那个,大胡子伯伯,我没见过,没渊源。”
渊源?一语点醒梦中人,苟史运失声道:“石将军,有位老前辈,石磙石大人,与阁下可有渊源?”石墩惊掉下巴,睁圆眼珠问:“苟掌门认得先父?”苟史运老实作答:“在下无缘拜见石前辈,家祖童古贤,倒与石前辈有些交情,家父在世时,时常提起......”
石磙本是长安破落子弟,父母双亡,成年后靠打短工糊口,攒得一些散碎银两,雄心勃勃,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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