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六回 戍边城悬头惊魂 伽蓝记暗藏玄机(2/4)
周围没有太多的血迹,难道是死后被人砍了脑袋?
庞籍想起之前那两名金明寨的士兵,同样的无头,死后用斩马刀一刀将头跺下,血迹虽无,但是斩马刀再锋利,那切口也不至于如此整齐。而且这洪钊身上再没有别的伤口,难道是中毒?
这就需要仵作来解答了。
仵作验尸之际,那徐硕在屋内转了几圈,眉头紧锁,最后目光落在那本《洛阳伽蓝记》上。
“徐兄弟有何高见?”开口的是文彦博,经过一场生死案件和昨晚的把酒言欢,文彦博与徐硕关系近了许多,称呼也不由地更为亲密。
“只是一个简单的推测,我们暂且不说这个凶手背景,与洪大人有何关联,就说这个切口,平滑毫无毛边,说明凶器非常锋利。但是就算是再锋利的刀剑,见血封喉,这么一刀斩断头颅,也是难免鲜血涌出。彦博兄,不知您是否见过一种武器名曰金银线,多用于江湖,看起来像普通丝线,多缠于腰间,不易发觉。但其为金银材质,金属,柔韧,具有延展性,使用这种武器的人多为高手,手臂力量大,内气浑厚,金银线没如血肉,瞬间切割,莫说是这项上人头,就是这血肉之躯,都能切割得七零八落,伤口平滑,因为动作极为迅速,这鲜血都根本来不及涌出,全部封在这伤口内。而且这天气乍暖还寒,昼夜温差大,洪大人的伤口鲜血还未及涌出,便已经在气温相对低的夜里凝固了。”
众人听得徐硕一席分析,感觉颇为有理,而那仵作经过查看也说明洪钊并未有中毒迹象。
庞籍的密信内容到此处便戛然而止。
官家赵祯太了解这个臣子了,他是一个思维缜密之人,没有定论的事情绝不会多说。现在,他在书信里将案发前后的情形详尽梳理,又说明了造成这样局面的凶器,实属不易。至于这凶手的背景,有何怀疑对象等等,赵祯也知道这庞籍自有考量。并非毫无线索,而是这线索想必还未落实,他尚不愿流露而已。
那庞籍遣狄青先行一步,快马加鞭回京,带回书信之时,文彦博、富弼一干人等也启程离开河中府,破了刘平的案件尚需回京复命,独独自己与徐硕兄妹二人依旧留守在河中府,那铁面罩之谜尚未解开,这洪钊遇害,或许正好是一个关键节点。
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巨大的疑团,洪钊的人头哪里去了?凶手要洪钊的人头作甚?而且,那只自伴月阁飞出的信鸽上面写的“撤”字,到底是撤退,还是杀人?信鸽飞入府尹府,原本以为是给洪钊的,但是现在洪钊却丧命了,这信鸽的信息到底是给谁的?
谁也没有想到,洪钊的头颅很快就找到了!只是找到的方式和地点都如此诡异。
那洪钊的头颅竟然会被悬挂在延州城门之上。在黄德和行刑之日被杀,头颅又被一同悬于延州城门之上,乍一看,倒是很像有人动了私刑,将这个洪钊与黄德和等相提并论。
官家心内也有这样的疑惑,洪钊之死与刘平投敌之事毕竟不能同日而语,而且刘平案件审理之时,那洪钊脑袋削尖了要代为调查此案,当时官家心中就隐约觉得怀疑。
而延州城门之上的洪钊头颅也惊动了满朝文武,由于官家此前并未将洪钊之死传出,他就是要看看这臣子们的反应,那些洪钊在朝廷的耳目、势力到底作何应对。
果然,那几个当日弹劾文彦博的臣子,似乎会头颅之事有所惊动,但是对于洪钊之死似乎早已了然于胸。
皇帝居高临下,每个臣子的表情明暗都看得分明,却也不动声色,更不在朝堂讨论此事,虽有好事者出列想参奏一二,皇帝都挥手相拒。
谁也不知道这位尚且年轻的皇帝内心是怎么想的,他总是很温和,很周到,甚至不像是一位九五之尊。他甚至会对一个小黄门说“谢谢”,对臣子说“辛苦了”,甚至批阅奏章到深夜饥肠辘辘也不愿意加一顿膳食,为的是怕厨子为了自己深夜里还搞得天翻地覆……但是,这样的帝王谁也不敢小觑,温和的外表之下,谁也看不透他的心,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,他总是面带微笑,这微笑就好像是他的一副面具,你永远猜不透那面具之下他真实的心。
现在洪钊头颅案件一出,朝堂震惊。这位官家竟然没有龙颜大怒,只是挂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又心内不安的微笑。
一连几天,每日平静的上朝退朝,官家丝毫没有提及那洪钊的头颅,那些急于破案的,那些想看热闹的,那些势力斗争的朝臣们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都怏怏而归。
这日退朝后,皇帝赵祯并未急于回到后宫,出了听政的垂拱殿,便径直往文德殿走,又遣了平日里伺候的贴身小太监陆怀熙携了便装换上,一路往北,最后出了宫门,直奔朱雀门外街巷而去。
你道那赵祯去了哪里,竟是那东京城绝佳的一处酒肆,名曰八仙楼。官家独爱这里的白切羊肉,还有那上好的羊羔酒,就是这皇宫大内,也没有这么好的滋味。宫中膳食局管事曾经动了将八仙楼主厨请到宫内当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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