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嘉懿皇后和家宴 （3）(1/1)
娴妃是个会打扮的女人，守黑仔细地打量着她。娴妃穿着酒红色剪裁合身的旗袍，旗袍上绣着凤穿牡丹，守黑疑惑道，这显然是皇后在羽族传统朝服上的花纹，不是么？娴妃的头发梳成蟠龙髻，头发上戴着淡粉色的绢做的桃花，一支凤凰点翠钗斜斜地插着，平添几分妩媚。两个翡翠圆孔坠子随着步子和头的移动左右摇摆微微晃动，但这幅度不大，既不风骚也不放肆。当她拿筷子、捋头发的时候，手上的祖母绿金托底戒指抢去了腕上金做的瑞士手表的光彩，和翡翠耳坠倒也是左右呼应，脚上是一双西式的米色高跟鞋。
其实，单论长相，她实在是没有嘉懿皇后气质好和漂亮，守黑默默地想。尽管娴妃的华服包裹着，她那粗糙的双手和还未褪去的老茧都显示着她过去的经历。
娴妃发出银铃般的笑声，她的弯月眼和精心纹过的柳叶眉使她显得很娇艳，这是男人所喜欢的。
“来来来，我提议大家轮流敬皇奶奶一杯，祝皇奶奶福寿绵长，事事顺遂！”
如果说羽族人聚会有什么让守黑最厌恶和头疼，那就是永无止境的敬酒和说无益的吉祥话。“来来来，含珠姐姐先来吧，这里就数您年纪最大了。”
大家看着嘉懿皇后，都倒吸一口冷气，竟然敢直呼皇后的名讳，这可是胆大极了。娴妃这嘲弄的语气和轻佻的样子，彷佛是在说嘉懿皇后人老珠黄。
嘉懿皇后脸上露出一抹冷笑，像一个老练的剑客开始拔剑出鞘：“张三妹，你怕是搞错了，我们这里年纪最大的不是我。你的意思我也明白，皇太后的年龄恐怕也不及我，这算术你是从来没学好过。”
娴妃的笑停滞了，她有些恼，咧着嘴，守黑才发现她眼角严重的鱼尾纹，她原来并不像看上去这般年轻。
这时，坐在席间的一个穿西式衣服的女人站了起来，她忙一把拉过娴妃，出了殿门，似乎是要让她冷静冷静，莫要在大家面前失了仪态。
嘉懿皇后脸上依旧是高深莫测，她站起来，表情突然变为一个得体的笑容，举起酒杯，说道：“既然娴妃和苓贵人这会不在，我代表大家敬皇太后一杯，祝皇太后年年有今日，岁岁有今朝。”
轩辕氏也有些尴尬，她举起杯子，敷衍地和嘉懿皇后碰了一下，然后开口：“天太热了，大家难免有些烦躁，好好好，皇后是我们的表率，大家尽兴。”
嘉懿皇后脸上没有一点得意之色，依旧是冷冷的。坐在一桌的嫔妃像是意识到什么了，挨个也来敬酒。嘉懿皇后到威华那桌，守黑发现父亲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皇后。皇后拉住守黑，说道：“来，让焕国君敬奶奶。”
守黑拿起酒杯，和轩辕氏碰了一下，说起昨天准备好的吉祥废话。
嘉懿皇后又说“你也敬敬你父亲兄长。”
守黑像个木偶一样听着嘉懿皇后的指令一圈圈地敬了下来，感觉快要麻木了。
这时，娴妃和那个叫做苓贵人的女人也重新入了席。守黑发觉轩辕氏很喜欢娴妃，总是给她夹菜，跟她说话的次数也最多。
“三弟，父皇问你话呢，你发什么呆？”
“哦哦哦，没有，父皇有什么要问的，儿臣知无不言，言无不尽。”
“罢了，罢了，还是明日到你住所细叙吧，看你也心不在焉。”威华慈爱地说道，双眼却似乎含有泪水。
他应该是思念我母亲了，守黑想，心里也难过起来。
饭吃毕，有节目表演。大多是传统戏曲和欧罗巴古典音乐，亦有穿着霓裳的舞者跳起羽族传统舞蹈。最后，帝都的相声大师冯保六和叽喳刘说了一段相声，把大家都逗笑了，这一场家宴才正式落下帷幕。
夜晚，守黑在氪石作为原料的电子宫灯指引下，回到了雅庐，只见司马大哥带头的卫队、女官莲实、峦清和岱清以及四玉在门口迎接。
“快讲讲，今天怎么样？”素来没大没小的玉蔺说道。
“没怎么，挺好的。”守黑耸一耸肩。
“对了，岱清，有没有什么可以提高说敬酒时吉祥话的方法，我发现我的吉祥话储备非常有限啊。”
“知道了，公子。”岱清掏出自己的氪石电子表开始语音搜索，“您可以买一本轩辕霁所著的《宫廷礼仪之吉祥话大全》来学习一下。”
“好好好，你帮我订一下，用你的名字，送到宫里的时候不要让别人发现。”
“知道了，公子。”
“对了，公子，刚才有人来交代，您的父皇明天早朝后会来访。大家明天早点起来准备吧。”
“哦哦哦，莲实，麻烦你也忙一下。她们对宫里的有些规矩还是不懂的。”
“遵命，公子。”莲实回道。
守黑深呼吸了一下，感到了压力，但他本身是个乐天派，也就没有太多思虑。
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