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除夕夜(1/3)
那医生按了按我的胸口,我疼的呲牙咧嘴,他说是撞断的,我看到胸口已经有了一大片淤青,我问有没有伤到肺,他说要出去拍片子才能知道,现在还没法诊断。我爸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话,对面应该是罗纪毅,意思是让他把我送出去,他们现在已经找到关键的线索了,等我出去之后他们很快也会出去。
我爸显得很憔悴,明显也被折腾的够呛,他的胡子已经长得很长了,黑眼圈也很重,我知道我现在的情况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,就同意了。他说出去之后小姑会接应我,直接带我去医院,让我好好养伤,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。
我让他注意安全,这里说危险也没多危险,但总归还是小心的好。
我爸点点头,接着安排事情去了。
我在原地休息着,等了大概两个多小时,罗纪毅回来了,他说他和我爸汇合之后就沿着河找我,发现了另一条河道,在那看到了我挂的荧光棒,以为我沿着河往回走了,就一直在河里还有岸边找我,我跟他说了我的遭遇,他也觉得匪夷所思,为什么那个洞会通向这个瀑布,误打误撞找到了我爸,他也想不通。
我脑子很乱,不想再想了,只要我爸没什么事儿,我就能安心出去了。
罗纪毅吃了点东西,然后带着我从我们之前下来的地方往外撤。
拽着绳子往上爬的时候,我胸口的剧痛达到顶峰,好几次差点松手掉下去,好在罗纪毅在下面,他说支撑不住的时候就踩着他的肩膀休息一会儿。
就这样走走停停,二十米的高度爬了将近一个小时。
然后又是老路,我们回到之前的通道,之前被砸出来的洞还在,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长了,从那个洞钻回去,就来到了最开始的通道中。
接着,我们从那个低矮的洞爬了出去。罗纪毅说这次他走前面,要是我爬不动了,就抓住他的脚踝,他会把我拖出去。
我说不至于。
就这样,又在黑暗里折腾了好久,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。
我忘了有多久了,根本没有力气看手表,那绝对是我二十多年来走过最艰难的路,我从来没这么累过。
只记得爬着爬着罗纪毅对我说要到了,我感觉到外面吹来一阵阵风,不同于地底瀑布的那种霸道的风,而是很冰凉的微风,我看到前面出现一丝亮光,随着我们前进,那丝亮光越来越大,越来越亮。
最后是罗纪毅把我拽出去的,一出缝隙,我一下被光刺的睁不开眼睛,实际上外面没有太阳,而是在下雪。
我们的位置在沱湖岸边,我也不知道处于沱湖的哪个方向,雪下得非常大,我诧异皖北也会下这么大的雪吗?
岸边停着一艘柴油发动机的小船,在等着接应我们,罗纪毅说那人就是宋瓶子。
我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了,罗纪毅抱着我上了船,对开船的人说,去营地。
我靠在船舷上,看着沱湖的风景,雪纷纷扬扬落下来,落进水里又消失不见,远处正升起炊烟,我激动的差点哭出来。没想到我还能出来。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交代在下面了,如今却还能看到这一片祥和的景象,祖祖辈辈居住在这里的人又怎么知道,他们自以为熟悉的沱湖之下,竟然还藏着另一个世界呢?
我看了看时间,这会儿是早上九点半,我下去整整一个星期了。
船在二十分钟后靠了岸,岸上停着一辆越野车,是我小姑的,罗纪毅把我抱上车,然后他开车带我去医院。
这里距市区还有点距离,罗纪毅开的很快,十一点左右就到了涂山路,车子直接开进了蚌埠第一人民医院。然后开始挂号,找放射科去拍片子。
此时距我断掉肋骨已经快三十个小时了。
做CT的医生说我命很大,骨头茬距我左肺叶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了,要是再折腾一会儿,我的肺估计也就受伤了。
罗纪毅出去买了双鞋,让我先换上,然后把我之前穿的那只鞋扔了。
医生给我安排了手术,要把肋骨接上,罗纪毅去办住院手续。又是几个小时之后,我从手术室出来了。
罗纪毅买来一份饺子,说庆祝我逃出生天。我没什么胃口,让他吃,他也不客气,坐在我病床旁边就开造。
我问他还回去吗,他说:“老板让我留下来照顾你,等他们回来就行。”
我点点头,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回来。我正准备睡一会儿,却来了个小护士敲门,说给我手背上的擦伤上药,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背,其实都快愈合了,没必要上药,但她坚持要上药,我拗不过,只好把手递给她。
上完药包扎好,我蒙上被子,准备好好休息一下。
我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,手术的麻药还没过,整个人就好像裹在棉花里,浑身轻飘飘的,病房里空调嗡嗡的声音很有助眠的效果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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