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孝心(1/2)
寒风吹得李玙缩了缩脖子，田埂上杂草茂盛，隔着田是间土房，司马徒在院中给庞霁的亲母问诊。
庞氏世代租田谋生，其母晚生带着喘病的庞霁，让原本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，其父在庞霁幼年过劳成疾病逝。现如今老母年近七旬，眼花耳聋，自身尚难生活，还要照顾不能劳作的庞霁。
为了亲母死后能安葬，庞霁把自己卖给了安财为奴，换了几文钱。
“你答应庞霁替他养老送终，把人藏在这个地方没问题吗？卫滔知道了庞霁的姓名，一定会查到他还有个亲人。”闻人尤问。
她需要一个人做替死鬼牵制卫滔，庞霁就是闻人尤给的人选，他们在牢狱中相识，都有患病无能为力的至亲。
“你不是很相信我吗？”李玙打趣道：“那日在开元狱屋檐上，我可是瞧见你拦着玉成，就算看见贺知重伤，你还在等我的命令。”
“玉成鲁莽，你以后还要做这种事，最好不要带她。”
李玙：“那你还放心今天玉成带着悦儿独自出门玩？”
闻人尤受不了李玙拿他取笑，不耐烦说：“她拳脚没问题，大白天有什么好担心。”
“这块地是司马徒的私宅，查谁都不会查到他，就算卫滔想破脑袋也猜不到的人，这里也好让司马徒照顾。”李玙见好就收回。
相比这边，庞霁的处境堪忧。卫滔只怕会扒皮抽筋，使出百般残忍的手段会问庞霁，李玙送他来有什么目的。他本来身体就不好，连李玙进了趟开元狱都险些没扛过来，岂不是必死？
李玙见他自责，宽慰道：“狱中我安排了人，受伤不可避免，他要是能熬出来，以后过得可比你好多了。”
“这之后你还有什么打算？”
“再过一日杨洽主办的武试开始，没猜错的话是替将要回开元的重骑选将领，我可是冒充爹爹给自己写了举荐信，你要是有心想帮忙，回去陪我练练吧！都生疏了……”
“他们怎么可能让你当选，好不容易找你爹要来的兵权，不是又还给你们了吗？”
李玙搓着手道：“管他呢，我要是力压群雄，凭武试当选，正当。”
“我还有个疑问。”
“你的问题也太多了。”李玙左右手互插袖口，吸着鼻子说：“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，我可是每月给了银子给你的！你要想知道答案，也要给我答案才公平。”
“嗯，你问。”
“是嘛，没想到你会答应。我现在对你倒是有几分好奇，以前不是奴隶是做什么的？”
闻人尤：“曾经是江湖中人，认识了夫人有了悦儿，为求安稳就在长公主府做暗卫。”
“替皇家做事可是最危险……”
不等李玙说完，闻人尤抢先道：“到我了，你是如何断定皇帝知道了卫深一案，一定会卫滔查下去呢？这可是关乎卫氏卫太后，太后发话，就算是皇帝也会听，更何况是当今的皇帝。”
“当初在长公主府，你就没察觉出端倪？”李玙反问。
闻人尤默认，李玙继续道：“让你夜袭长公主府那晚，卫滔对长公主可一点也不客气。一直以来长公主都在悄悄为什么人以‘诗会’的由头，联络各家青年，首先排除卫、韩，你觉得还有谁？”
“何氏？”
“何氏不见得有那个资格攀爬上先帝的姐姐，为什么不会觉得是韩湘呢？”
“当今皇帝昏庸无能，朝政被外戚内宫把持，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。”
寒风吹得她又缩紧了身体，一开始李玙也是这么认为，韩湘无能是个坐在龙椅上的傀儡。何卫两家之争如此激烈，为什么就是没人反韩湘呢？
单说他有杨洽的支持，就算杨洽忠心耿耿，其下一众武将如何能保证他们每个人都忠心韩湘？可不是每位武将都像李家辅佐七帝，情谊深厚。除非……除非有人在暗中替韩湘将这些武将联系在了一起，有把柄握在手上，让他们不能反。
这么一想长公主的身份不是呼之欲出了吗！她是韩湘的人，而韩湘这么多年的软弱都是装出来的。
李玙：“我猜韩湘，你猜何氏，要不打个赌？”
“打赌？这事关庞霁的性命！你要跟我打赌？”
“你可搞清楚了，原本是两个都不得善终的局面，是我让他能一命换一命，不欠他的！”
对于庞霁定好的死局，叫李玙也不好受。她独自谋虑，以身做棋，可她也是个十八岁的姑娘，人的心哪能一下成铁。带领着这么一帮人，和卫太后、卫滔、韩湘……这些人周旋，要护住每一个人……
她时常自责，时常犹豫，后悔这一世说不定不一样了，又很快被现实泼了盆冷水。
她需要一个人去死，亲手将庞霁送到卫滔手上，没有听到宽慰，反而是闻人尤的责备，有口难说的苦心都化作恶语，将其他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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