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:驱鬼(1/2)
这下你们几个在一起有伴儿了。要是我真过去了还行,哥儿几个对撇子,喝酒也能喝到一块儿去。你们这都走了也就是享福去了,可你们的死法不好啊,你们那都算横死的呀,是进不去祖宗坟茔地的呀。等到我走的时候我都想好了,喝他三斤二斤的一觉就睡过去了,那多好啊。”
万大酒包动情了,也真上火了,在狼洞沟谁不知道他和麻大吃俩是没肝没肺的家伙,他两个的口头禅是:“酒是爹菜是娘,喝死总比枪毙强。”只要有酒有菜,三杯酒下肚,无论什么艰难险重的事跟他俩都好商量。
今天虽然有酒有菜,可他就是没胃口,他开始在那里喝了一阵酒,总觉得淡淡寡寡的没意思。后来连酒也没心思喝了,从前一遇到谁家有了红白喜事的,他和麻大吃两人在一块,骂几句斗斗嘴,挺浑和,觉得活得很有滋味。
别人家死人是个悲痛的事儿,对于他俩则不然,不仅有好酒好菜供他俩享用,还要受到众星捧月般的关注。今天麻大吃没了,万大酒包觉得孤独了,心里有些划魂儿。
人们都说麻大吃是让他给喝死了,这能是真的吗?按实说俩人一宿喝了五斤散白,也真就不算少了,可是麻大吃他俩以前就这样喝过多少回呀?这回咋就能把他喝死了呢?要真是这样的话,你也就算功德圆满喽。
万大酒包干看尸这行年头太多了,他倒不是害怕,就觉着他和麻大吃两个人在一起习惯了,剩下自己真就像有点孤掌难鸣了。他觉得今天是喝酒没兴趣,吃菜没滋味。他就这么呆呆地坐在那里,和几个死人叨咕着,觉得冷了倒下钻进柏清林的被窝,两个人相拥着睡一会儿。
嘴里还叨咕着:“大兄弟呀,就让咱哥儿俩亲近亲近吧,明天你就走了,再也就没有机会喽。”起来就不时抿一口酒,一直就这么守候到了天明。
四、习文斌之死
李半仙儿还是照干“白活儿”不误,可是心里对“出黑儿”的活儿也是坚定不移。人怕出名猪怕壮,李半仙儿的名声让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。外面那些找他“来处出活”看阴阳宅的活儿还是不断,想不干都不行。
“那之后柏清林裕民粮油贸易公司出一档大事,请李半仙儿给禳灾解祸。”
李半仙儿和柏清林那是啥交情?在狼洞沟论起来那就是叔叔和侄子这般的交情,就凭他俩关系好,这么大的事他李半仙儿能不到场吗?
在电话里听柏清林说话的语气,李半仙儿知道出的事不小。柏清林裕民粮油贸易公司,在他多年的粮食经营中,今年是效益最好的一年。玉米、大豆收购量双超三千吨,就是在这一片凯歌声中,乐极生悲还是出事了,而且出的还是人命关天的大事——烘干塔在运行中出了事故,钢板仓里闷死了一个人。
死去的是烘干塔的一个现场组长名叫习文斌,三十七岁,论着和柏清林有偏亲。习文斌工作尽心尽力,在公司是柏清林的嫡系。因为天气冷,钢板仓内的玉米挂蜡,造成进料口断溜,烘干塔空转开始报警。致使出料口输送出炉的少量玉米都是糊的。
出现这种情况,值班人员得立即处置。习文斌他艺高人胆大,违反常规没带安全绳就爬上了天窗。进入塔内一只手拿铁棍,另一只手扯悬梯,咣!咣!也就是两棍,就把挂在半空中的冻玉米全震下来了,没有想到这就要了他的命
少说也得有四五吨重的玉米,哗的一下子就凌空砸下,活拉把习文斌砸到粮仓底下掩埋了。烘干塔的工人一下子全蒙了圈,没好声地喊救命。柏清林立马赶到现场,组织人员进行抢救。柏清林指挥技工用了一个多小时,用风焊把钢板仓割开了三四个豁口,等到把里面的玉米放完。
把习文斌拽出来时,脸都憋成了紫茄子色了。习文斌早已窒息死亡。柏清林抱着习文斌放声大哭:“我的好兄弟呀,你咋说死就死了呢?你可把大哥我坑了!你让大哥我可怎么办呀?”
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死就死了,柏清林的裕民粮油贸易公司一下子乱了套。烘干塔停了产,收粮的业务也停了。死人还没有入殓,仍然停在公司院内,二十多个家属来了,在粮贸公司门口挂起了“过头纸”。院内围观者吵吵嚷嚷,家属哭声一片。柏总嘴起泡尿黄尿睡不着觉,可真就上了大火了。
李半仙儿对于摆弄死人这事有一套,远近十里八村那是首屈一指。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,动之以情晓之以理,好歹算把死人糊弄出公司院子。
李半仙儿又开始耍弄他的仙道,在狼洞沟西的土地庙搭起了灵棚,又把麻大吃和万大酒包俩人请来看尸,以防备有人二次抬尸进公司院内。柏清林才算长长出了口气,对李半仙儿自然是千恩万谢。
经过双方协商,最后柏清林以给死者赔偿十万元为条件,和死者家属终于达成了协议。为这起死亡事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。本来应该是个高兴的事情,可是裕民粮油贸易公司总经理柏清林却病倒了。
平时他那梳得油光锃亮的头发,也显得凌乱不堪,那很有气质的国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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