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回 岂能忘记?(1/3)
莫贺顿的面色沉了下去,“这些年来,我四处都找不见你,原来你做了杀手......”
“没错,在我们那个组织里,我年纪虽然最小,却已是排名第一的杀手。”
莫贺顿沉默着,片刻,抬起眼来死盯着阿月的眼睛,一字字道:“我们有数支分散的队伍都遭人袭击,他们......都是你杀的?”
“是。”
“就算那些中毒的是被你所杀,可为何有些人并未死于中毒?“
阿月桀然一笑,“在我们那个组织里,每个杀手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,他们有些做事一向光明磊落,从某些方面说,他们杀人更像名剑客。而我,年纪最小力气最小剑术最平庸也最疏于练功,我最崇尚孙子兵法中所推崇的‘不战而屈人之兵’,我杀人靠的是脑子。”
“所以你出手总是先用下三滥的迷药,待他们......不、应该是我们失去知觉后,便成了刀板上的肉,任你宰割。”
“迷药很管用,人在昏睡时最松弛,死亡以最少痛苦的方式降临,不过对于你,考虑到你可能有了防备,我打算给你尝点鲜儿。”
“什么鲜?”莫贺顿紧皱双眉,“这就是为何我只是觉得全身无力,却仍然清醒?”
“呵呵,你可以试着吸气聚气息于丹田。”
莫贺顿按照她所说小心翼翼地一试,“没有什么不同。”
“再将元气散向四肢百骸。”
莫贺顿随即大惊,“这是什么毒,为何元气滞于丹田、仿若洪水过境般无法散去?”
阿月手支着下巴,用医生观察病患那种体察入微的眼神,很是认真地观察着莫贺顿,诡秘的一笑,“这是我刚刚研制出来的,你是第一个,咱们先保密好不好,说出来就不好玩了,记住,在我给你解毒之前,切不可与人动手,否则滞于丹田的元气便如同火山岩溶喷薄而出,整个人就如同气球一样吹起来,一不留神,嘭……”
说着她很夸张地张开双臂比了一个大爆炸的手势。
莫贺顿气结,“你?!”
“这个世界,本就是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。碰到我的那些回纥人,他们死前纵情欢饮,甚至还与美人春宵一度,从他们失去意识到最后丢了性命,其实整个过程相当平和。你所看到的不过是表象,你的恐惧来自于想象,他们在昏睡中死去,即便真有那么一丝痛楚,也只是弥留之际的刹那。这种痛苦,跟一个清醒的人在这个世界所遭受的苦难相比,根本不值一提。”
“这么多年,你一直用这套理论来开解自己?”
阿月盘腿坐在地上,冷冷一笑:“我听说,回纥可汗的宫殿里设有豹苑,里面豢养数十只金钱豹,只要稍不如意,他便把人丢进去喂豹子,就连自己的亲兄弟也不放过,他又如何开解自己?”
“大哥杀人自然有充足的理由,你呢?你们每次打劫回纥军队,抢走奴隶和粮食即可,既然你们要的是钱,为什么还要杀人?”
阿月冷哼一声,“那些奴隶和粮食本就是从大唐掳掠而得,我们只是取回自己的东西。你只看到他们所承受的痛苦,却对他们给予大唐百姓的残害视而不见,记住,凡事皆有因果。”
“那你的因果呢?”莫贺顿眸中的那泊深蓝迅速黯淡下去,“收手吧,这样下去,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!”
阿月握紧着沧月黑犀牛角的刀柄,指节有些发白,而她的神情依然平静而又坚定,“佛说‘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?’你们劫掠汉人在洛阳烧死万人是因,我杀他们便是果,这就叫做因果报应。”
莫贺顿叹息一声,“若论因果,你应该去长安。”
“去长安做甚?”
“找他们李家算账。”
“胡说!”
“我没有胡说,所有的血债都应该记到他们李家身上。若不是老皇帝昏聩无能,如何会叛乱四起,既然恳求我们来协助缴灭叛军,就应该准备好谢礼,我们远道而来,不可能白忙活,是你们的皇帝应允的,金帛、子女皆归回纥。”
阿月沉默了。
她的心也许很大,但她的肩还太单薄太稚嫩,很多道理她都明白,然而就如同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,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,既然走上了这条路,即便前面是万丈深渊,她也只得迈步向前。
在久久沉默之后,阿月抬起头来忽然道:“你四处搜罗汉女便是为了那个雪儿?”
莫贺顿点点头,凝目看着阿月,“她叫李若雪,第一次去大唐时,我跟着阿爹进宫参加了中秋宫宴,我就是在宫宴时见到的她,那时她才只有五六岁,却以一种闻所未闻、见所未见的舞姿征服了在场的所有观众,就连老皇帝也对她赞不绝口。后来我有幸去她家住了几日,这才找到机会与她单独相处,我们一同在李家祠堂里谈天,一同在郊外骑马,一同漫步在长安的街头,一同打抱不平。我离开长安时问她,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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