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:大厦倾 01(1/3)
汾阴裴寂宅,晋阳令刘文静夜宿于此,二人坐阁饮酒,赏着十五圆月。正与此时,远处城堡燃起烽火,不知何处又有战事。
二人望向天尽头,火光交映,一副变天之相。裴寂仰天叹道:“天下大乱,家道屡空,卑贱至极,你我何处安身耶?”
刘文静眼微眯,笑道:“世途若此,时事可知,你我二人相得,岂是终身卑贱乎?”
裴寂呷一口酒,说道:“可惜你我未遇贤主,生不逢时......”
刘文静闻罢,意味深长一笑,说道:“潜龙犹在渊,隐而未现也。”裴寂好奇问道:“肇仁贤弟意谓谁者?”
“唐公次子,李世民。”
裴寂原以为他意指唐公,闻言大吃一惊,“何以见得?”
刘文静说道:“我常窃观之,此子非常人也。大度类于汉高,神武同于魏祖,其年虽少,乃天纵之才矣。”
裴寂不以为然,说道:“李二郎年方十八,黄口孺儿之辈,不过血气方刚罢了,成不了大事。”
刘文静笑道:“不如我们一赌输赢?”一说到“赌”,裴寂来了兴致,当即言可。
原来,正月以来,四海却并不安定。
窦建德于河北乐寿,自立为长乐王;
卢明月转掠河南,至于淮北,自称无上王;
无数异心者蠢蠢欲动,杨隋末日仿佛将至......
世民暗暗留意四方消息,不动声色地听着坊间闲谈。
这时,摊主端来一笼牢丸,观音婢示意婢女分食,置之其案前。
世民回神,冲妻子一笑。二人食毕结账,相执游街。
因是上元节,甫一入夜,太原城家家便燃起了灯。这日,山西人蒸面茧以祀蚕姑,作粘穗以祀谷神,以祈蚕谷丰饶。
只见街市上,爆竹争鸣,火树银花,煞是热闹。
经过一间灯肆,观音婢踌躇不前,世民会意一笑,指着彩画琉璃灯,问肆主价钱,肆主说了价钱,笑道:“灯者,丁也,喻为添丁,郎君好眼力,若送娘子此灯,今年必添一丁!”世民夫妇相视一笑,买下琉璃灯,又沿路买了些小玩意。
观音婢手执琉璃灯,与世民穿梭于人群中,过往民众忍不住打量几眼这对碧人。
游行中,观音婢注意到诸女见桥必过,心下暗自纳罕。经过一处石桥,又一群娘子蜂拥而去,观音婢询问柔儿何故,柔儿解释说道:“此谓走桥,意为走百病、散百病也。上元之夜,诸妇女相伴出游,见桥必过,祈求祛病延年。娘子亦可走之。”
世民闻言,示意妻子效仿,观音婢打趣他道:“郎信此乎?”世民笑道:“宁可信其有。”说时牵着观音婢过桥。诸妇女见之,纷纷低笑。世民却无所谓,每见一座桥,必要携观音婢走过,引得观音婢不住低笑。
直至五更天,街市人影散去灯火稀,世民夫妇结束游玩,返回宅内。
观音婢将琉璃灯挂于桁上,端视良久。世民自后走来,拥之于怀,吃吃笑道:“娘子想添丁乎?”
观音婢闻言羞赧,欲拍掉他那不安分的手,却被横腰一抱,惊魂还未定,已是转去帐间,只余花影烛光相摇动......
次日,王无碍传来消息,已追踪到道士消息,世民遣阿武随去侦察。
来到一户人家,王无碍解释说道:“昨日这家请道士醮仪,正是一位外乡道士。”主人家亦称是。
阿武询问细节,那人说道:“道长赐下灵符,以辟兵疫百病,余者皆不知。”阿武遂索要了一张纸符,道谢而去。
世民夫妇倾听阿武回复,仔细端详着符纸,与前几次所获之符无异,无非是些咒语之类,也看不出个所以然。
观音婢轻嗅之,手指细细摩擦,说道:“此些符纸微褐色,有纹如鱼子,所用均为晋地麻纸,如此看来,彼道一直身在太原。”
阿武百思不得其解,问道:“若人在太原,以我等追查之力,为何一直未能擒获?”阿梨亦不解点头。世民若有所思,“莫非......彼道士故意为之?”阿武愈加疑惑看向主人。
世民踱步,于心内捋清思路,俄而坐定,说道:“不必追查了。”“为何?”阿武惊愕询问。世民说道:“假以时日,彼道自会现身。”说罢望向妻子,显然她也如此认为,赞同地颔首。
这日,世民夫妇侍奉李渊用膳。席间李渊说道:“若无记错,二月初六,正值休沐,为观音婢生日,届时置办酒食庆贺之。”
观音婢连忙辞道:“大人公垂怜,新妇感激不尽。然大人公事务繁忙,无须烦劳此事。”
李渊笑道:“观音婢初适吾家,正值尔姑丧期,每逢生日,亦未曾大贺,今年必要庆贺。”
观音婢复欲推辞,被世民示意止言。“一切听从阿耶安排。”说着朝她眨眼。观音婢于是致谢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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